发布日期:2025-05-23
□贺得胜 林老师退休前是生物教师,总把校园那株百年木棉当课表。“花苞鼓成鸽子蛋时,就该讲《植物传粉》;等炸出第一朵红花时,正好上到《岭南物候》。”他总是用枯树似的手指扶正掉漆的眼镜框,声音却似软和的花瓣。 那年五月,暴雨频频,木棉提前落了满阶红云,不久就满树垂着朵朵棉絮。林老师蹲在树下捡棉絮,白衬衫沾了叶汁也不顾,说:“木棉的棉絮要晒足三日,给阿英缝个枕头,能治她的偏头痛。”阿英是他瘫了十年的妻,总坐在轮椅上编织装棉絮的纱袋,针脚歪斜如蚯蚓。 我和阿坤是学校里出了名的调皮鬼,常常趁午休时间去偷...